——读《中伦的秘密》
吉林创一律师事务所 黄珊
去年年末迟日大会长和我们几个青年律师谈心交流，谈话之中大家对于职业、梦想、前途有很多期望与不安，困惑和迷茫，见面快结束时，会长赠书一本《中伦的秘密》并推荐说希望能够从书中读到启发和答案。初拿到这本书看到副标题是“中国顶级律所20年风云录”，想起曾经读过一篇文章，作者是在上海执业的一名律师，他对于北京律所动辄对自己冠以“顶级”、“最强”这样的名头颇有微词，并曾半讽刺的说“此号正如江湖之中，各门派树旗呐喊，妄图自封为王而一统天下，然不知江湖之大非都城之地可比。”但是如果对中国目前的律师界有所了解，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否认今日的中伦律师事务所，褪去所有“权威”的排名和光环，正如扉页上的内容介绍里所讲到，已经拥有千名人员，年收入将近10亿元，然而如果这些仍不足以说明一家律师事务所已经为顶级的话，那中伦律师风雨兼程走过的20多年历程和中伦人对梦想的20年执着追求足以支撑起他今日的地位。
著名法学家江平在给这本书的序言中款款写道：“从事法律工作多年，中国律师业的发展一直是我所关注的，而对中伦律师事务所的关注尤其特别，这是因为我有几个很喜欢并且很看好的学生都在这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二十年来，中伦从十几个人的小所发展成为今天在国内最具影响力的律师事务所之一，期间有很多大的事件我都有所了解，但当我看到《中伦的秘密》这本书时，还是感触颇深：原来我所知道的更多是结果，而这本书让我看到了中伦发展的很多细节，看到了中伦律师的梦想、思考以及他们在每个发展阶段所面对的困惑和在困惑中的奋力前行。这一切，比那些光鲜的结果更具震撼力也更为动人。”
“有江湖就会有传说，有传说才成其为江湖。”抱着一窥秘密的心理和了解中国律师业发展的想法，读完了这本书。读这本书，就如同看一个人的成长，将他二十年走过的路讲述给每一个人，这里有鲜花和掌声，而分享的更多是曾经的无奈与徘徊，也许更为动人的就是这种精神，这里讲述的不只是中伦成长的秘密。而是以人物的演历、一家律所从创立到走向国际的发展历史，以管窥豹，来洞悉中国律师行业的复兴之路。江平老校长这样总结中伦秘密之所在：这是一批专业精湛、富于进取的法律精英人才，他们始终保持着敏锐、进取、创新和危机意识。我想这应该就是中伦的“秘密”。
记得2012年参加司法部组织的培训，时任北京市律师协会会长的中伦律师所创始人张学兵正是授课人之一，他在课程开始前说很羡慕刚刚起步的律师，因为回顾自己二十年的摸爬滚打，从无到有，在激流峡谷中摸索前进开辟出一条中伦之路，这条路尽管不可复制，但是或许能为后来者作基石，让他们踩着自己那些人的肩膀一路向前。他说中伦的今天没有捷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坚持。而读完《中伦的秘密》我仿佛领悟到这坚持二字的重量和意义。
秘密一：坚守梦想。
热播电影《中国合伙人》里说：“梦想是什么？梦想就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作者在书中写到“张学兵用尽浑身解数，不断改变自我，成就了一家顶级的律师事务所，进而实现参与全球法律服务市场的竞争，这本身就是中国律师的梦想。”书的第一章讲述了创始人张学兵律师从中国法律事务中心辞职“下海”前的岁月，从走出校门的学生放弃进入国家部委的机会，下定决心做律师，作为一个有专业理论但却缺乏实践经验的新手，难免手忙脚乱于转变为真正执业律师的准备过程之中，种种新体验、新认识应接不暇。想想当年如此，如今亦如此，想起我身边的同学毕业后大多选择进入国家机关，二十多年后的我们，作为八零后仍鲜有人能够抱定做律师的决心。而且往往只看到成功律师的风采，忽略这背后“十年磨一剑”的坚持、积累和提升，要么只看到律师工作的艰辛和付出，未等享受成功的喜悦就中途而废。《中伦的秘密》中贯穿着一次次的跌倒和挫折，一次次的困扰与遗憾，然而，一路行来，所获得的一切都来源于对最初梦想的坚持，或许梦想与现实之间唯一的路就是坚持，而这也正是中伦最大的秘密吧。
秘密二：合伙人精神。
也许每一位伴随着中国律师业成长，奋斗过、拼搏过的律师，都能在《中伦的秘密》这本书中寻找到属于自己，也属于这一代人的，光阴的故事。但怀念却并不是这本书的主题。正如作者在开篇所说：“2012年春天，我决定探寻中伦的成长之路，希望弄清楚一些困扰许久的问题，而这也是很多律师、法律人所关注的问题：一个成立之初只有5位律师的小所，为何能在20年的时间里发展成为千人规模并且有着高度组织性、公司化管理的大所？合伙人多达160位的中伦，是什么力量将这些各个领域的精英‘捆绑’在一起，对外展示着如此强大的力量？20年后，大多数律所仍然是三五十人的规模，当初的明星律所很多如今已烟消云散，何以中伦能一路披荆斩棘朝着国际化大所迈进？”
对这些问题的解答，可以理解为对合伙人精神的追寻。合伙人精神，在每个人心中，会有不同的定义。它至少应该包含了团结协作、共同的理想以及在梦想面前的坚守。然而，中伦成功经验告诉我们的合伙人精神，却意料之外的表现为舍得、放弃与妥协。正如书中讲述的，1992年中伦完成了形式上的合伙，而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伦都在寻找合伙的精神内核。这也是整个律师行业都在寻找的命题。对这个命题的理解深浅，几乎决定了一个律所能够走多远。书中总结了合伙人要素：“趋同的价值观、相近互补、严格的契约精神、妥协”。这些总结来源于二十年中伦发展中面临的一次次“失衡”、“崩溃”、“陷阱”而化险为夷的经验。律师事务所外部的风云变幻并不能阻碍前进的步伐，但合伙精神的缺乏却可以导致以人合为基础的律师事务所在一夜之间消失。中伦在成立时，坚持的是公司制，任何人的创收带进事务所之后自己先兑现30%，其余70%由事务所统一分配。这个制度实施了5年,在合伙人的普遍非议之下,1997年改成向个人大幅倾斜，从前30%给个人的份额变成70%，事务所大盘子的份额则相应减少到30%。然而，看似合理的按劳分配，使中伦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内部恶性竞争、管理体系松散的弊端越来越明显。2005年进一步把比例提高到65%,并理顺管理制度,律所才重新回到快速发展的轨道上。可以想见这期间经历了许多的博弈与争吵。事务所几经分合，有许多人在这个过程中来了又走了，有一些因为价值理念的不同选择离开。但正是在挫折和时间的见证下实现了对合伙人精神的构筑，并最终实现了良性发展和共赢。张学兵说:“我并不认为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共同的价值观。我希望大家坚守开放性、包容性、沟通、理解、平等，特别是团队协作、团队共享、资源共享这些必须具备的精神元素，必须要把它们坚持下去。中伦的特质应当是奉献、共享、团队作战。”
秘密三、学习与突破自我。
有人曾总结说：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里；二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前者成功了叫老师，后者成功了叫老板。如果把这句话用来衡量律师这个职业，似乎如果两者都做到了，就可以称之为律师。一个律师事务所，一名律师，能够完成律师这个职业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并且在二十年间站在行业的前列，持续的学习、进取和不断突破自我的变更必然是我们能够探索到的秘密之一。
《中伦的秘密》这本书向我们展示了中伦每一次面对全新的业务挑战，不断开拓、不断积累的过程，每一次放弃已有的成就进入陌生的领域，都是重新的起步和艰难的开始，从擅长的房地产业务转向资本市场进而进军全球的涉外业务，正是永远旺盛的学习态度和进取精神最终决定了中伦的高度，成就了中伦的今天。曾经有机会拜访一些在律师界颇有威望的前辈，竟然发现有好几位都在自己的办公室悬挂“业精于勤”的励志话语。曾有人总结过二十几年前中国发展中的律师享受了律师的“黄金时代”和“白银时代”，如今的青年律师只能在“青铜时代”艰难前行，且不论这种结论的客观性，但是更加快速发展的社会和全新的法律领域里，面临全新的起点和挑战，青年律师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和成功律师一样的勤奋去追求实现自己的梦想。
《中伦的秘密》诚恳的讲述了二十年血泪奋斗的一群有梦想之人所经历的江湖风雨，然而，我相信这样的故事还未终结，并且在每天继续发生。一位中伦的律师在所里的博客上这样写到：“我向来是胸无大谋之人，律师这份职业给我提供了一个相对清晰的法律工作路径，也许接下来的数年、十几年仍然只是事无巨细地做着自己的知识整理，尝试着将法律讲述得更为有趣些，再者至多能加入一些应然的解释并为听众所接受，仅此而已，四十岁那年，也许我还是个律师，但希望这些具体而微的事情，这些我们都在做的具体而微的事情能够借助蝴蝶效应能有那么一点点影响到未来的走向，便此生足矣。”
中伦的秘密，来自于梦开始的地方，梦想仍在，从来未曾离开。
